（19）

“儿子，起床了！”

王蕾在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喊着。

小朋揉了揉眼睛坐起身，睡眼惺忪地左右看了看，老妈还是以往的凌厉语气，但房间内的味道和卫生间传来的洗衣机声，都证明了昨晚那淫乱的事实。

（可不嘛！腰还有点酸呢……）小朋开心地跳下了床，跑到卫生间抱在了老妈王蕾身后，将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，撒娇般地磨蹭着：“老妈，早……”

“早你个头！都快中午了，赶紧收拾一下，该出门了，今天好多人来给你庆生呢！”

“真哒？好嘞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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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王蕾订了个高档酒店，约了几个关系密切的朋友来给儿子庆生，由于母子俩起床比较晚，等到了餐厅包间的时候，其他朋友都已经先到了。

“呦！看这磨磨蹭蹭的娘俩，终于来了嘿！”

母子二人刚一进包间，就听殷悦挖苦道。

“哎呀！真对不住，路上有点堵，让大家久等了哈！”

王蕾赔笑道，小朋也跟着老妈不断做出道歉的手势。

小朋左右一看，嚯！来者都是老妈的至爱亲朋啊！

于是他一边行礼一边打着招呼。

“殷悦阿姨好！菲菲阿姨好！张阿姨好！小敏姐好！小佟哥好！苏叔叔好！耿叔好……咦？这位漂亮的阿姨是？”

面前的人看着有一丝眼熟，但小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。

刚刚落座的王蕾抖了一下自己的长发，见儿子遇到了不熟悉的人，便介绍道：“呦！这位你可不能叫阿姨了，得叫奶奶才行！这是你耿叔的妈妈。”

“您说什么？这位美女是我耿叔的妈妈？我怎么看也不像啊！”

小朋惊讶到，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年龄也不过四十岁左右，怎么会是三十多岁耿叔的妈妈呢？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，跟他那爱搞怪的耿叔长得也不像啊！

（开玩笑的吧？）小朋不敢相信，便问道：“耿叔，这是真的？”

坐在一旁的耿伟道：“当然是真的，这还能有假啊？”

（我的天，这世上还真有冻龄女神啊！）小朋想着，忽然回过神来：“哎呀……看我光顾着惊讶了，奶奶您好！”

小朋弯腰点头地招呼道。

“哎！小朋你好啊，长大了变帅气了哦！小时候奶奶还抱过你呢，看你都把奶奶给忘了！”

“哎呦！奶奶，您瞧我这脑子，居然把您这样的超级女神都给忘了！哈哈哈！”

女子轻轻的笑着，柔声道：“呵呵呵！你呀，跟你耿叔叔小时候一个样儿，净会说好听的！”

听儿子在那里跟外人嘴甜，王蕾心里泛起了酸意，于是扯了扯小朋的胳膊：“行了，别没大没小的，咱来晚了，赶紧好好敬大家一杯。”

一帮人其乐融融地举着酒杯祝贺着小朋的成年生日，只有殷悦捕捉到了方才王蕾那微妙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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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顿饭吃喝了足足两个多小时，有殷悦、菲菲和苏培德这种交际高手在，大家都聊得很开心，尤其是小朋，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，不仅收到了各位叔叔阿姨送的生日礼物，更重要的是，就在昨晚也收获了老妈王蕾送给自己十八周岁的最大“厚礼”。

而唯一让他稍有失望的就是老爸胖子李今天没来，只是给自己发了个转账红包，不过，这点失望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欢声笑语之中。

小朋喝得有点醉，手机上几个好友发来的祝福也没来得及一一回复，只在饭局结束后，抱着一堆礼物被小敏姐开车送回了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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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不知睡了多久，小朋酒醒得差不多了，起来后竟然发现天色已暗，而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。

（咦？老妈去哪了？）小朋拿起手机给老妈王蕾发了个语音消息：“老妈，您在哪呢？”

过了好一会，王蕾回复了一张照片。

照片中那高大宏伟的城市建筑让小朋震惊不已，于是立刻问道：“我靠！我就睡了一觉的功夫，老妈您都……跑上海去啦？”

“对呀！快不快？”

王蕾回复道。

“快……可您去上海干嘛了啊？”

“准备车展啊！后天就开展了。”

“啊？这么快！您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？”

小朋疑惑道。

“这次不用你，你就在家待着吧，别来给我添乱。”

“哦，好吧，可您……这也太突然了！”

“过几天我就回去了，对了，上次你那只手表我让你耿叔找人修好了，你有空记得去拿一下昂！”

“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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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这小娘们！跑上海去了也不说一声！）小朋没办法，只得按照老妈说的，乖乖的留在家里，正当他无聊地走出自己的房间，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一堆生日礼物时，忽然心情大变，来了兴趣。

（嘿嘿！先拆哪个好呢？）小朋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，先拿起了一个浅蓝色的长方形盒子，那是小敏姐送的。

“原来是一双漂亮的椰子鞋！真不错！还是小敏姐了解我。”

小朋将鞋子放在一旁，又打开了第二个深红色的盒子，这是那位漂亮奶奶送的，打开一看是瓶宝格丽男士淡香的香水，本来小朋并不太喜欢香水这种东西，但拆开按了两下喷嘴后，却有一股海洋伴着青草的香味钻入鼻孔。

（哇！好好闻！这位奶奶可真有品味！）小朋放下香水，又继续享受着拆盲盒般的刺激，接下来的分别是：小佟哥送的暴龙太阳镜、张阿姨送的飞利浦剃须刀、苏叔叔送的奥图亚跑车模型、耿叔送的索尼耳机、菲菲阿姨送的花梨木手串。

这些礼物小朋都非常喜欢，尤其是实用的索尼耳机和飞利浦的剃须刀，但当他打开了最后一个礼物时，却一时间懵住了。

“这……”

拿着殷悦阿姨送的礼物，小朋看着盒子上的图案和外国文字疑惑着。

小朋不敢相信地打开了内部的包装。

果然没错！只见小朋将那个像奇怪麦克风一样的东西拿在手里。

（靠！这不是A片里的按摩棒吗？殷悦阿姨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个呢？）小朋心想，与其自己瞎猜还不如直接问问殷悦阿姨的好，于是便拿起手机给殷悦阿姨发了个消息。

“谢谢殷阿姨！可您送的这是什么呀？英文我看不懂。”

小朋装傻道。

过了会，殷悦回复道：“哦，那个啊，就是个肌肉按摩棒，蛮好用的！”

小朋不相信殷阿姨的说辞，再次问道：“您……确定这个只是用来按摩肌肉的？”（疑问表情）殷悦：“对啊！不然呢？”

小朋：“呃……我还以为是……”

殷悦：“以为是什么？”

小朋：“哈哈！没……没什么，我还以为还有别的什么用途。”

殷悦：“不过嘛……你要是非拿它干点别的，也不是不可以哦！”（坏笑表情）小朋：“啊哈哈，您别开玩笑了，干别的我可没地儿用。”

几句来言去语，小朋和殷阿姨都探到了彼此的意思。

殷悦：“真的没地儿用？”

小朋：“当然真的。”

殷悦：“呵呵！你这个小鬼头，以为阿姨什么都不知道？”（笑脸表情）小朋当然明白殷阿姨和老妈王蕾是最要好的闺蜜，但不相信老妈会把所有事都告诉她，显然这娘们是在套话。

小朋只得装糊涂道：“啊？您知道什么了呀？”（疑问表情）殷悦：“算了……也没什么，那东西挺不错的，你可以给你老妈按摩用。”

小朋一听，这殷阿姨分明就是故意的，搞不好她真的看出点什么来了。

于是小朋坏道：“哦，好的，那殷阿姨有空您来玩，我也给您按按。”

殷悦：“哈哈哈！你这小坏蛋呐！阿姨就不劳你按了，要是把你给累坏了，你老妈可要找我算账的！”

小朋：“嘿嘿！好吧，那谢谢殷阿姨了！”（双手合十）放下了手机后，拿着那只按摩棒不禁让小朋陷入遐想，要怎样才能把它用在老妈身上呢。

拆光了所有礼物后，小朋又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。

（唉……真无聊……老爸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，怎么不找我了？）小朋想着老爸没来自己的生日宴，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，也不知道这老色坯最近在忙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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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礼拜一早上。

小朋在耿叔叔那取回了修好的手表后，便开着老妈的Mini车去了金域国际大厦，到了雨田公司后发现这次好几个人都随老妈王蕾去了上海，只有策划部和后勤的人在，看来公司对这次的上海车展还是蛮重视的。

“呦！老张叔，您怎么没去上海啊？”

小朋进门问道。

“啊？哦，小朋来啦？”

老张立刻放下手中的一样东西，回过神来搭话道。

“我说，您怎么没去上海啊？”

小朋见老张的样子有些迟钝，又问道。

“哦，还有个外企办年中大会的活动要策划，所以公司留了一部分人，倒是你小子怎么没跟你老妈出去转转？”

“嗐！我老妈说这次用不着我，让我在家待着，她过几天就回来了。”

“呦！那挺可惜的，据说这次豪车很多，还有好莱坞明星来助阵呢！”

“真的呀？策划书呢，您快给我瞧瞧！”

老张随手在文件盒中拿出了一份策划书来，递到小朋手中：“给，你看看这规模，国内还真不多见呢！”

小朋拿着策划书慢慢翻看着，当他翻到第三页车企名单的时候，却不由得愣在原地，思考着什么事情。

“老张叔，这次也有东南厂？”

“啊？应该有吧，这项目不是我负责，还真不太清楚。”

老张随意的回答着，毫无目的地点击着手中的鼠标。

小朋盯着策划书的眼睛偷瞄了下心不在焉的老张，也没太在意。

策划书中的一行清楚的写着东南汽车的字样，让小朋想起了上次发生的事情。

（这不就是上次在酒店……）小朋再翻看明细，果然，与会人员里有着徐茂财的名字。

（这次不会再发生什么吧？）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刚修好的绿水鬼手表，小朋又想到老妈的脾气以及那个徐茂财的人品，十分的不放心。

（不行！我得去上海！）小朋将策划书放回了老张的桌子上，思考了片刻，便匆匆地离开了公司。

见小朋着急忙慌地走了，老张也没多问，毕竟人家是王总的公子，谁能管得了他。

小朋离开了公司，打了一辆出租便去了机场，可一路上总觉得不太对劲。

按理来讲，如此大的车展规模，机会难得，老妈理应带上自己才对，怎么这次撇下自己了呢……

（老张刚才也有点奇怪……）小朋也不再多想，反正在他心里老妈最重要，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在外地有一丝闪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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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朋刚离开不久。

雨田公司。

“小杨，小杨！”老张朝着公司的前台女孩喊道。

“诶！张经理，您找我？”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过来问道。

“咱们公司，周末有人来加班么？”

小杨摇了摇头道：“应该没有，有人加班的话我会记录的。”

“知道了，你忙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说完女孩走回了前台，而老张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那样东西，那是一根长长的发丝，一早来上班老张就发现它在自己的键盘上面，无论是弯曲度还是长短都很难分辨出是谁留下的。

老张将它慢慢拉直，放在眼镜前仔细端详着。

（公司内部的男士没有长发的，女士也屈指可数，前台小杨、出纳小李、设计师小梁，再就是……王总，如果不是外来的模特留下的，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小杨和王总，因为只有她们俩的头发长度比较符合。）“小杨……王总……”

桌面上发现一根头发，如果换做别人可能就随手扔掉了，但老张却偏偏闲得蛋疼，拿起它鬼使神差地分析着。

老张将那根头发放下，起身走向了前台接待处。

“小杨，给我拿一下储藏室钥匙，我取点东西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小杨从桌下的抽屉中翻出了一把钥匙递到老张的手中。

“给您。”

老张接过钥匙后走回了办公区，打开了会议室旁的一个房门。

房间内杂物繁多，散发着由各种材质混杂在一起的味道，老张目不转睛，径直朝着屋子的最里面走了过去。

随着那呼呼的机械声越来越近，老张在站了一架一人多高的铁柜前，柜内的风扇呼呼作响，一台台的信息设备正高速运转着，设备上闪烁不停的点点微光，倒映在他的眼镜片中。

只见他打开机柜的玻璃门，抽出了其中的一个像是笔记本电脑的设备，翻开盖子后，屏幕上显示着办公区的每一个角落的监控画面。

老张左思右想，最后伸出手来在上面操作着，不知他要寻找什么。

老张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，在设备中输入了一串数字后，按下了回车键。

这时，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了，大白天的办公区竟空无一人，看起来好像是周末休息的某一天。

老张弯着腰，将头探入机柜中盯着屏幕，一下下地按着键盘上的方向键，细细地查看着每一时段公司内的影像画面，试图要找到留下那根头发的人。

办公区的监控画面在老张的一步步控制下不断快进跳转，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，聚精会神地扫描着画面中的每个角落。

上午十点……办公区没有人。

十一点……也没有人。

十二点……也没有人。

下午一点……

两点……

三点……